世界速讯：足球“黑店”经济学哪家强？葡萄牙建起了最强产业链

从最早的波尔图，到C罗母队葡萄牙体育，再到刚刚以1.21亿欧元，将恩佐·费尔南德斯卖给切尔西的本菲卡……

(资料图)

葡萄牙这传统三大足球俱乐部，家家都是通过销售球员，获取巨大收益的欧洲“黑店”。

阿贾克斯也有过类似对英超销售的成功案例，然而其他任何联赛，都罕见像葡萄牙这三家俱乐部一样，持续20年保持高价出售拉美以及葡萄牙球员。

买卖恩佐，足球界的盈利奇迹

直接操作恩佐转会交易的本菲卡体育总监，鲁伊·佩德罗·布拉兹，对恩佐的交易早有预感——半年前本菲卡从河床收购恩佐的谈判，简单而直接：转会费1000万欧元，此外还有200万欧元的刺激性条款，按照恩佐代表本菲卡上场达到10场、25场、40场以及50场来分别激活。

然而这笔2022年夏窗的交易，本菲卡也有很大压力。和葡萄牙足球关系密切的英超狼队，也对年轻的恩佐充满兴趣。而在购买力上，哪怕本菲卡名满欧洲，也无法和挣扎在英超保级线的狼队相比。

于是，河床要求涨价，并且提出了二次转会分成的要求：恩佐未来从本菲卡加盟其他俱乐部，他们将分走未来转会费的25%。对此，河床立场极为坚定。

不难看出，他们也知道这名球员的潜在升值可能。

半年之后，河床从和本菲卡的交易中获得了1400万欧元，如今从本菲卡将恩佐卖给切尔西的交易中，他们又分得另外3000万欧元。

对于本菲卡和布拉兹而言，河床这样的分成，他们完全可以接受。毕竟就盈利速度而言，半年时间围绕恩佐·费尔南德斯的交易，已经堪称是世界职业体育界的奇迹。

这正是葡萄牙三大足球俱乐部多年来一直在完善的足球商业模式：从拉丁美洲发掘最优秀的足球人才，以相对较低的成本快速完成购买，然后安排这些年轻人适应欧洲足球环境，再卖给英超或西甲俱乐部，获取巨额利润。

将南美的足球人才供应链，与本菲卡、葡萄牙体育和波尔图的精英化青训系统相结合，葡萄牙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成功的顶级足球人才加工厂。而通过足球人才精英化“淬火”这最后一道工序，他们收获颇丰。

客观现实条件下的最好选择

在英超效力过的葡萄牙中场佩德罗·门德斯，退役后就开始担任经纪人，他的概括是：“有市场需要，就会有市场供给。葡萄牙的职业俱乐部没有实力和五大联赛，尤其是英超俱乐部争夺顶级球员，所以要么培养出这些球员、要么找到这些球员。”

成功的案例，20年来不胜枚举。近几个赛季，葡萄牙三家俱乐部和英超的往来更加密切：路易斯·迪亚斯、达尔文·努涅斯、埃德森、恩佐·费尔南德斯……

在葡萄牙短暂停留后，他们被销售给英超的利物浦、曼城和切尔西，总金额大约3亿欧元。而葡萄牙几家俱乐部从南美或欧洲其他联赛收购他们的成本，只是略高于5000万欧元。

菲利克斯、鲁本·迪亚斯、贝纳尔多·席尔瓦、坎塞洛、格德斯、布鲁诺·费尔南德斯、法比奥·维埃拉等，则是从葡萄牙三大俱乐部青训体系成长起来的，他们加盟英超和西甲各俱乐部，转会费总额近4亿欧元。

此外还有像波尔图以700万欧元的价格，从巴西签下了后卫埃德·米利唐，然后以5000万欧元，将他卖给了皇家马德里的精彩操作……

“有需求就有供给”，这是经典的市场供需理论。许多阿根廷、巴西、乌拉圭和哥伦比亚的俱乐部，早就有意识地为欧洲定制各类人才。

近年巴西许多俱乐部早就开始主打433阵型，因为瓜迪奥拉所影响到的太多欧洲俱乐部，都以433为基本阵容、以边锋为进攻战术主导。

而在阿根廷，教练们宁可冒拔苗助长的风险，也要将许多低龄球员早早提拔到一线队，就是为了让这些球员快速成长，更早得到欧洲球探的青睐。

“淬火”工作也是市场刚需

拉美经济的窘困，迫使这些俱乐部不得不将出口欧洲作为生命线，然而年轻球员大多生涩，即便天赋异禀，也很难直接在欧洲豪门立足，早衰或者夭折的风险过大。

在速度、身体素质和战术纪律性等多方面，他们还有很多差距需要弥补。更重要的是，从南美去到欧洲，文化鸿沟的跨越，或许比足球场上的竞技难度更大。

“我们早就意识到了这种供应链中最后但最重要的‘淬火’环节。”对此，经纪人佩雷斯有过公开分析。

“例如，来自里约贫民窟的小球员，他们能吃苦，也有着从街头足球练就的心态，天赋极高。但他们很难在英超直接立足，环境差别太大了。如果让他们贸然登场，他们会不知所措。他们需要中间这一小段适应的步骤。”

葡萄牙为这些南美人才，提供了一个最好不过的欧洲登陆点：既有相对熟悉的语言和文化环境，但足球竞技又更接近西班牙和英格兰的风格类型。

这些球员可以很快在葡超联赛大放异彩——葡萄牙这三大俱乐部的战术打法，和皇马、曼城、利物浦、切尔西相当类似，在大多数时间都是拥有大量控球权的球队。

更重要的是，这些葡超球队连年征战欧冠，不仅能让年轻球员早早体验欧洲最顶级的职业足球，更能让欧冠成为他们展示才艺的舞台。

利物浦签下边锋路易斯·迪亚斯，就和欧冠直接相关：利物浦球探注意到了这位哥伦比亚人在欧冠波尔图对阵马德里竞技时的表现。之后，利物浦从本菲卡签下乌拉圭前锋达尔文·努涅斯，更是因为上赛季欧冠淘汰赛，努涅斯两回合对利物浦都有着杰出发挥。

切尔西对恩佐在世界杯上的表现印象深刻，但同样具有说服力的，是他欧冠对阵尤文图斯和巴黎圣日耳曼队的比赛——本菲卡在这个死亡小组成功晋级。

“黑店”人才产业链搭建完成

经纪人布鲁诺·弗雷塔斯说，恩佐在河床时，就已经被众多欧洲球探所熟知，但欧陆豪门没有早早下手，因为他们不确定当时21岁的恩佐适应欧洲足球的时间成本有多高，但他在本菲卡的这6个月，打消了切尔西的疑虑。

对于处于食物链顶端的俱乐部来说，从葡超三大家买人，总是要付出超高代价，但他们毕竟财力充裕，有强劲的支付能力。他们的球探网络绝不比葡萄牙俱乐部滞后，只是在做出是否直接购买的决断时，他们会更谨慎。

“像切尔西、曼城、利物浦这样的英国俱乐部——他们甚至愿意‘等等看’。”弗雷塔斯说，“他们都知道恩佐，切尔西早就知道恩佐的存在。在葡萄牙，我们可以承担这些球员能否适应欧洲的小风险，而英超俱乐部不缺钱，他们更愿意支付更多，来降低收购的风险。”

于是，从南美到葡萄牙，再到英超，这样一条“黑店”人才产业链越来越清晰明确。文化及职业足球体制上的一些优势，也在助长着葡萄牙“黑店”产业。

在争夺南美人才上，葡萄牙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西班牙，但西甲联赛对俱乐部比赛名单里的非欧洲球员有名额限制，而葡萄牙在相应规定上就要宽松得多。

超级经纪人门德斯的存在，也对葡萄牙“黑店”并起有利：当有球员从南美进入到葡萄牙，他们的经纪人都会求助于门德斯来设计下一步。葡萄牙三大俱乐部和门德斯都有协议，任何一笔3000万欧元以上的销售，门德斯都能从中分成，包括恩佐·费尔南德斯这一笔。

经年累月下来，这几家俱乐部在媒体、公共关系、乃至政府关系上，都有着绝对的控制力，于是这“黑店”模式，逾20年而不衰。

也有豪门不想当“冤大头”

有利润就会有竞争，必然会有对手意识到了葡萄牙三家俱乐部的“黑店”模式，或者想复制这种模式，或者反感被“中间加工商”赚取的巨额利润。

像西甲豪门皇家马德里，就已经以直接途径布局南美，通过抢购一些巴西足球人才，来避免“中间商赚差价”，比如来自弗拉门戈的维尼修斯和来自桑托斯的罗德里戈，都是如此。

2023年冬窗，切尔西也从瓦斯科达伽马签下了安德烈·桑托斯，还有此前布莱顿从阿根廷直接引进麦卡利斯特，都是对葡萄牙“黑店”的竞争。

不过，葡萄牙这几家“加工厂”的市场累积优势，以及自身青训体系的强大，至今仍然保证了“黑店”不倒。

安德烈·桑托斯

未来，竞争必然会更激烈，并且一种新的模式已经出现：加入到葡萄牙“黑店”序列中去，汲取他们的力量，而不是试图打垮这种模式。

比如，巴黎圣日耳曼就通过资本手段，购买了葡超俱乐部布拉加的小额股份，而曼城和南安普顿，都在尝试和葡超俱乐部合作的可能性。

狼队自从中资控股后，就与门德斯关系密切，哪怕明面上和葡萄牙三大“黑店”没有任何正式关系，但人脉和交易的积累，肯定能孕育出新的合作套路。

在今后的足球市场上，关于足球人才的竞争还将继续。毕竟俗话说“无利不起早”，只要职业足球产业还能诞生丰厚的利润，就还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投入到这场资源争夺战中。

关键词： 费尔南德斯 切尔西的